按捺不住的外行话 ——读鲁慕迅“我想•我画•我说”和“清茶谈艺”有感 鄙人忙于工作，很长一段时间未曾动笔为文。缘份所至，近得大画家鲁慕迅老人家题赠他的创作随笔《我想•我画•我说》和《清茶谈艺》两书刊画册。细阅过后，鄙人被鲁老的人品、画艺和专业理论水平所折服，亢然提笔，从一个画界外的读者角度谈几点感想。 
一、 鲁老的画作，毫无疑问是大家水平的专业之作，翻开他的画册，无论是“高风图”、“杲日融融”、“霁月”、“清夏图”、“鱼戏图”、“绿杨堤外水云乡”抑或是“春风”、“春田”、“子夜静悄悄”等，这些作品除了构图新颖特别外，画中的意境也叫人赞叹不已，玩味再三，让读者迁想妙得过目不忘。鲁老的画作，看似寥寥数笔，物象也似乎稚拙变形，但却使读者从略带抽象的物象中找到真实的感觉，使人从画中看到“画外之画”，联想出很多超然物外的东西。例如“高风图”，整幅构图分上下两部分，下面用了整整一半的空间横空出世般画出六、七根错落有致苍松的枝干，枝干之间用浓墨点染成块状松针叶子，墨浓而酣畅。水分十足的墨色松针叶子与用中锋笔线勾描出来的树干，形成了极为强烈的线与块，细与粗、横与竖的既对立又统一的艺术效果，使树干与树叶混然一体，生机勃发，气韵生动。该作品上半部分画面几乎全部留空留白，只在左上角画出一大一小两只展翅翱翔远飞的雄鹰轮廓。整幅构图给读者一虚一实，一动一静，一高一低，上简下繁，但又彼此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艺术平衡力和想象的空间张力。读者可以从一片大地般厚实的苍松劲枝中，联想到神州大地亿万炎黄子孙众志成城，万众一心齐向上，立于天地之间为象征着我们中华儿女智慧和力量腾飞的雄鹰欢呼雀跃……这种物与神会正气昂然的艺术感染力，让观者心旷神奋，自豪之情油然而生：中华儿女近五千年的飞天梦，今天成为现实，中国从此立于世界强者之列。 
鲁老的艺术造诣，可谓“外师造化，中得心源”，表现形式十分多样化。其诗书画文融于一炉的作品风格充分说明大师中西文化功底的深厚扎实。以画册中的“鸡冠花”为例，构图用笔、用墨、用色与“高风图”截然相反。展现在读者眼前的“鸡冠花”，是一幅几乎画满格的花卉彩图。画的基调从上而下用了红黄绿蓝四种由热转冷的色调。鸡冠花花朵饱满而丰富，占据篇幅的三分之一，朵朵几乎顶格向上。花朵不用线描， 只用纯红或纯黄重彩点染连成花冠花瓣状。画的中下部分近三分之二的篇幅用黄蓝色彩向下过度渲染，再用红黄蓝三色重彩向下勾描出花叶形状和脉络。左上角仅有的一些留白空间也被作者用笔墨勾描出两只飞动的小蝴蝶。整幅作品只有数十点大小不一、稀疏有致的墨色点缀在花叶之间，但这似乎不经意的墨点，却激活了满纸花卉，起到了“画龙点睛”的艺术效果。如此一幅构图险而有道，大胆用色，将色彩当墨色来用，同时又惜墨如金的独特表现手法，让鄙人不得不折服大师对色彩的理解和高超的艺术表现力。从这幅作品中充分看到鲁老“墨不碍色，色不碍墨，墨中有色，色中有墨”的艺术境界，给读者一种强烈的美的享受和色彩的盛宴。再如画册内21页的“子夜静悄悄”作品，大师借鉴中国传统剪纸的表现手法，在作品中将老鼠这种夜行动物给予拟人化来表述，使用剪纸形式的红色和线条来突出13只姿态各异的老鼠迎亲喜庆的画面。这故事也许在一个寂静的春夜，鲁老夜不能寐，老人家顺着种有水仙花的窗台向外舒缓一下神情时，发现了一队老鼠在大街小巷之间为生计忙个不停。然而，面对此情此景的物象，在艺术家的心中却产生另一类的敏捷才思。鲁老从这些小动物的行为中，由此及彼地想到了人们何尝不是同样为生存而劳碌一生？!于时，大师用饱含着对生活、对人生、对社会、对世界无限的善爱之情，寄意人类能够过上天天喜事般美好美满的生活。如此寓意深刻，立题积极为善，构图简洁明快，有着广大中国老百姓喜闻乐见题材的地方传统艺术与高雅艺术表现手法结合在一起，自然给读者产生了强烈的思想共鸣。艺术的生命之源来自生活，植根于社会，同时反过来服务于大众，体现其社会的真善美功效，这正是一个艺术家应有的社会职责和时代的使命感，只有这样，才能催生一个艺术家的成就和价值的体现。鲁老的这一作品很好地体现出他的社会良知和职业敏感度。 
二、 纵观鲁老的画册，虽然均以花鸟鱼虫类为题材，但它的著作和作品却透析出一位在经历过近百年城头变幻大王旗新旧两个大时代的老艺术家，深諳传统与现代，国学与西学，人与社会，坎坷与幸运的人生哲理，促使作者本人用一种阔达胸怀去面对生活，面对世界。这些言行和价值均在大师的作品中有很多充分的表述，鄙人就不一一列举。鲁老除了书画理论有广博学识和独到见解外，绘画成就也早已经裴然于世，但他的书法更是自成一体堪称大家之笔。只要读者看过他的题字一两次后，以后不必看其书画题款，读者一眼就可以认出鲁老简牍体的书法特征，就像人们看鲁老的荷花、苍松、小鸟、小鱼、竹树一样，不看签名即可知作者是谁了。这正是大师几十年师于传统，却不受前人束缚独领风骚自成一体深厚功力的最好表现。鄙人从画册中看到贯穿他几十年艺术生涯的画作中所题书法，其认真态度足可以感悟到老人家对艺术的虔诚之心和敬业精神。过往我们经常见到许多著名或不著名的书画艺术家的作品，画中落款题识多为潦草狂书一番，让读者半天也认不出几个熟字。笔者每遇此类字体，只得摇头自语：“此字只得天上有，作者不向人间语。”然而，鄙人细心留意着鲁老画册中的题字，无论大字小字，都不用放大镜也能清晰可读全文。这让一个普通读者内心十分感动，因为读者得到了一种被作者尊重的亲切感。他们都是艺术家，两者一对照，反衬出鲁老的治学精神严于律己，不做欺侫别人之举。这种专业精神和人格的道德魅力，来自一个大艺术家几十年表里如一的长期行为，真让人读出了鲁老作品以外另一面的价值和为人之道。这让鄙人不禁想到李叔同弘一法师那一手端庄无侫的书法，这也许是鲁老的老师谢瑞阶先生师从弘一法师，深受李叔同大师的治学精神影响，让鲁老也继承了这一大彻大悟、大慈大悲、不欺世盗名的严谨修艺和正直为人的基因吧。正如古人所言：“士必先端品而后可以言艺”，“人品既已高矣，气韵不得不高”。鄙人希望当今社会和画坛多一些鲁慕迅式的大师涌现，也许我们的艺术天地就会有更多绚丽和谐的真善美，人们的生活和社会就会减少许多假丑恶的存在。 
三、 鲁老的书画艺术理论水平，相信大家读过他老人家的“清茶谈艺”后，是没有人持怀疑态度的。老人家在这方面不但是一位长期从事文艺理论的专家，更是一位博学的书画大批评家。鲁老对传统国学的深厚认识和对绘画理论的理解和实践中的真知灼见，是中国书画界少见的“活宝”。“清茶谈艺”一书可以说是大师对自己几十年书画艺术实践心血的结晶。书中的内容，无论对专业人士还是一个门外书画爱好者，都有着深入浅出的理论性指导意义。它阐述了中国花鸟画的过去和现在的成就，也指出未来的问题和矛盾之处，提倡师古而不泥古，指出艺术家的作品要勇于创新才有其经久不衰的艺术生命力。书中大师毫不忌讳当今书画艺术领域的困惑和不足。老人家虽然年近九十高龄，但仍不忘为中国书画艺术事业的鼓与呼。鲁老在耄耊之年，仍怀拳拳之心，体现出一位艺术大师的高尚情操和对祖国传统文化的幽幽之情。鄙人衷心祝愿鲁老保重康体，长寿吉祥。他老人家能够健康长寿，也算是我们中国书画界和文化事业的一大幸事！ 衷心祝愿鲁老事业成就更上一层楼！ 曾红乐 2014年6月29日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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